夜航

【ADGG】不要回头 12

“等一下！”阿不思向门边喊道。

“碰一下魔杖。”盖勒特耳边传来阿不思的反馈。

他第一次作为幽灵生活，完全不理解如何变形，这是完全可以接受的，可他仍有挫败感，或许幽灵本身也没法做什么。

盖勒特看也没有看阿不思一眼，他直接触碰了魔杖，不过和他所想的一样，这时候要使用魔法是非常难的，甚至可以说目前为止他无法使用任何魔法，这和之前自己去到的那个他不知道如何定义的空间是有差别的，对于这一点，他觉得很奇怪。

阿不福思似乎已经没有了耐心，他直接开了门，阿不思盯了一眼书柜的地方，阿不福思顺着书柜的地方看去，结果那处地方没有任何值得注意的东西，是一堆书，一堆他曾经厌恶过的书，似乎还有1根魔杖放在那里。

阿不思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不修边幅了……虽然阿不思不喜欢关心家里的事，他更关心自己，然而，随着之前多吉的来访，似乎也变得慢慢不重视自己。

“阿不思？"阿不福思的表情看上去难以接近，周围的人似乎都难以和阿不福思成为朋友，“你看到我的表情像是麻瓜说的，老鼠踩了猫一样。”

“我每天晚上都没有见到你的人，而你也没有去霍格沃茨，现在，你又在忙什么东西？”

在盖勒特看来，他们兄弟俩相处的状态可以说是微妙的。

“我想你没有兴趣关心这个，阿不福思，你可以直接说。”

“魔法部昨天晚上寄了封信给你。”

“我没收到，阿不福思。”

“你当然没收到，信在我这里，一开始我还以为是那个多吉。”

“你昨天晚上到底去哪里了？魔法部先去霍格沃茨找了你，在白天，他们说你很早就从学校里回去了，结果到晚上他们再来霍格沃茨，完全没有见到你。”

“我去了禁林，去找夜骐，猫头鹰没能找到那里是有原因的。”

阿不福思露出怀疑的表情，他不得不怀疑，“你的魔杖什么时候变成了两根？”

阿不思转过头，施了一个幻身咒“我的魔杖一直只有一根。”

阿不福思再次看向那个地方，靠近柜子的地方只剩下了1根魔杖。

“我想即使你在禁林，也没有必须使用幻身咒的需要，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，也不清楚你是在搞什么鬼。”阿不福思把一封信递给阿不思。

阿不福思的怀疑时常表现得很明显，因为隐藏是没有必要的。

“但是只要不要给我增加麻烦，你想怎么样，是你的事。”

阿不思常常觉得阿不福思要么过度沉默，要么说话过度尖锐，阿不福思不知道如何才能表达得更恰当，也有一种可能是因为他觉得这才是最好的表达方式。

阿不思对阿不福思也不知道怎么样表达更合适。

“我不关心你的事，可我希望你的研究不要把你的命弄没了。”

即使阿不思没有说是任何研究，他的弟弟也已经习惯了这种模式。

盖勒特在角落里，仍然能听清楚他们的对话，邓布利多有一个个性暴躁、直觉却非常敏锐的弟弟，他说的也的确没有错，邓布利多说不定会把他的命弄丢，如果邓布利多尝试一些越轨事件的话。

阿不福思关上门，他的脚步声慢慢消失，阿不思拿过那封羊皮纸做的信件，看了一遍……再次看了一遍，之后。他的第一反应是解开束缚格林德沃的魔咒，盖勒特感觉他被空气撕成了几份，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，恢复到原来的身长。

他还没来得及抱怨，阿不思便直接把信递过去给他。

“你看以后就知道了。”阿不思似乎打算让对方看到信再解释。

盖勒特的手还是能触碰得到信，可是触摸到的温度和以前差远了。

“上面说我在一周前死亡，至于我的尸体，尚未不明，他们找到了一个头颅，死因仍然需要调查，疑似谋杀，另外又解释说你可以放弃之前和魔法部的约定。”盖勒特看着上面的字，他觉得有些让人厌恶，但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。

“我只是在想，你和魔法部建立的约定，我似乎清楚你们的约定，也许是希望你能打败我。”

阿不思点点头，“显而易见……”

“我还以为你会拒绝……上次你的说法是，你拒绝了。”

“我一直在犹豫是否需要接受，我没有拒绝，也没有马上接受，而就在魔法部给了我期限，在这段时间内，我使用了复活石，也就发生了之后的事情。”

“一周前死亡和我的死亡时间是吻合的，如果要按照你的推论，如此看的话。”

“可是他们说死因不明？而你看到的场景，我至少是因为黑魔法而死亡的，不知道具体是哪一条诅咒。”

“在这之前，想要知道的是，我在那里看到的世界是不是现在我们处的世界，如果这个世界是伪造的呢？”

“我没办法得出真正的结论，而我的第一直觉则是，确实不是同一个世界，可是和你所经历的事情也非常相似的，还有阿利安娜的死亡，也和另外一个世界一致。”

“那么我们去寻找另外一个世界的我的死因，是不是，没有什么意思呢，或许我们需要寻找的是现在的我，我的死因是怎么样的。”

“而且似乎从现在这个世界来看，你不是杀死我的凶手。”盖勒特抬了抬眉毛，他轻轻触碰桌子，桌子的冰凉触感让他的手产生和以前不同的感觉。

“这就足够了，你不用费尽心思去调查另外一个世界的你的故事，你只需要活在这个世界里面，或许，你会对现在的我的案件，更感兴趣。”

“老实说，我并不十分好奇是谁杀死的你。”

“甚至你认为我的死亡，对其他人来说是一件好事？”

阿不思摇摇头，“我对此没有太多的感觉，我只是想要达成阿利安娜的愿望，而且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想，也就是她为什么非要达成另外一个世界我的我的想法，我不明白，她这样子做的目的是什么。”

“你在怀疑一些东西？”

“不确定……”

“不过……”阿不思转过头，看向那封信的位置。

“你现在是已经可以确定你已经死亡的事实了吧。”

盖勒特看向他的眼睛，“是啊，我已经确定了。”

“所以你可以相信我了吧？”

“我未必相信你本人，可是我大致已经相信了我已经死亡的事实。”

“而且……你不觉得很有趣吗？在我死亡了之后，我首先听到的是奇怪的声音。”

盖勒特看向他的手，他的手上这些残留的伤痕已经消失，“然后是手上的痕迹。”

“接着我问你，你在那之前有没有对我说过一些话，你说，没有对我说过。”

“也许只是你生前的一些幻觉，因为你被人谋杀，所以你陷入这种循环的场景也是很正常的，你是知道的。”

“我确实知道，可是我总有种……”盖勒特不打算继续说出他的想法，“你要不要使用摄神取念，看看我心里面在想什么？”他的表情傲慢。

“你也知道，对幽灵无法使用摄神取念，而且你也无法对我使用摄神取念。”

盖勒特把手放到桌子后面，“你想帮助我，不止是因为你妹妹的原因，也不是因为真的想帮助我。”

阿不思直接看向他，“是啊，我还想知道一些事情，关于……另外一个世界，到底发生了什么？”

“这种好奇心很单纯。”

“不过，如果过度关注，我想不会有什么好结果，这也是以前的那些故事告诉我们的。”

“你对你说的话如此自信，可是你自己又是怎么做的呢。”

“我记得以前我看过麻瓜写的书，历史是靠胜利者书写的，可是胜利者真的是胜利者吗？他们做出的选择又是靠谁影响呢，规律影响着历史，你无法反驳那些规律，你无法反驳，但你仍然打算改变，如果什么都不做，就什么都改变不了。”

“只讲道理是有必要的，但是你很难否认一些麻瓜所提倡的，功利主义者所提倡的事实。”

“所以那你慢慢地，想改变更多的东西……选择是一环接一环的，格林德沃。”

“在你选择之前，你真的可以确定这个选择完全是由你自己做出来的吗？这是麻瓜哲学家的一些观点。”

“我不了解你，不过你确实，没有他们所说的那么讨厌麻瓜。”

盖勒特看着他的鼻子，再看向眼睛，他观察着对方的表情，“一个词无法解释得清楚，但如果你直接问我这种问题，我会选择避开。”

阿不思看向那封信，“你的死因他们没有查出来，也就是说不是用诅咒实施的了。”

“我想不至于到这种程度，我想在他们眼里，相比起其他人我更爱滥用诅咒。”

“我想可能不是用我们知道的咒语，或者……”

“或者？”

“不过那种方式不太可能。”

“你想说的是用麻瓜的方式吧，确实不太可能。”普通的麻瓜很难伤害成年的巫师。

“不管如何，现在你知道了你已经死亡的事实。”

“所以说，你不打算采取任何措施，给予好处或者别的，却要我帮你解决那个看似是另外一个世界的我的死亡原因是吗，以一个纯粹的功利主义者的想法来说，这是不被认可的。”

“确实不划算，可是你和我都对这件事有一定的兴趣。”阿不思看得出来，如果不是的话对方就只会留在原来的地方，而且你不得不去，如果你不帮我一起去找出另外那个世界你的死因的话，恐怕这个世界你也难以明白。”

“好吧，现在命运已经慢慢脱离我的手上了。”他顿了顿，“是已经没有命运这回事了。”

“你也不喜欢承认命运，格林德沃。”